续十一章 11月11号

印地人根据镁国人的卫星图片，为自己的各个炮群标定了几十个重点打击的目标。负责打击梁高山旅驻地的是从俄罗斯进口的龙卷风火箭炮。两个营的龙卷风火箭炮在离前线五十公里的炮阵地一字排开，三十六辆发射车同时射出一条条巨大的火龙，巨大的火箭弹带着魔鬼嚎叫一般的呼啸声飞向天际。而在远处的高山之巅，还可以看到一朵朵血色的火光映红了高原黎明前的夜空，雪山洁白的身躯被乌黑的硝烟笼罩着。

359旅的驻地在短短的二三十秒内就落下了四百多枚大口径的火箭弹。龙卷风火箭炮果然名不虚传，一百多公斤重的火箭弹战斗部爆炸后，把359旅的驻地炸成了一片火海。所有的营房都被炸成了废墟，那些没有撤走的卡车和坦克装甲车辆被炸得支离破碎，火焰在熊熊燃烧。看到这样的光景，大家看可能会为359旅驻地里留守的官兵们捏一把汗。不用担心我们的官兵们一个个都还好好的。359旅的营房建设本来是要建设成花园小区的，但是，梁高山坚决反对这一做法。他认为，把离敌人这么近的营房建设的那么好有坚固的藏兵洞。表面上看，战士们是在营房里生活，但是，进入了秋季以后，359旅驻地里，是徒糜弹药尔。还不如把建设小区的水泥钢筋用来筑碉堡合算。在他的坚持下，359旅的营房只是建成了一排排的简易房，但是，营房下面的地底下却是别有洞天。在地下六米的深处，修的官兵其实就已经开始生活在营房下的地堡里了。当梁高山下达了一级战备命令后，战士们更是上屋搬下屋，把能搬进去的东西都搬到了地堡里。印地人的火力打击的确很准确而且威力巨大，然而，359旅驻地除了物质损失，并没有人员伤亡。地面上排得整整齐齐的车辆，其实是梁高山安排的假目标，真的坦克装甲车早已进了坑道，正在静静地蛰伏着呢。

印地人的龙卷风发射完第一轮火箭弹后，立即放下发射管，一溜烟地跑向了另一个发射阵地，备用火箭弹装填车正等在那里。打完就跑，这是现代炮兵作战的基本特点。以往炮兵作战都是在构筑好的隐蔽阵地里发炮射击，但是，随着反炮兵雷达的的普及，现代炮兵作战如果还墨守成规，打得昏天黑地还不跑，那就基本上是找死。反炮兵雷达其实是一种能够扫描炮弹轨迹的雷达，当敌方的炮弹飞过来时，雷达抓住了炮弹的运动轨迹，几秒钟之内就可以解算出敌炮的方位，然后立即指挥己方的炮群发炮还击，消灭敌人的炮兵。所以，现代炮兵作战实行打完就跑的作战方法，在敌人的炮弹覆盖过来之前就跑掉。印地人在镁国人的调教下也玩起了这一手。他们想让仲国人的一二线步兵阵地一直处于被优势炮火压制下的被动挨打的境地，同时，他们也想利用镁国人送给他们的反炮兵雷达对仲国实施还击的炮兵阵地来个反覆盖。镁国人给印地人送来了十几部反炮兵雷达，印地人把这些雷达部署在离前线十公里左右的地方，静静地等待仲国人发炮还击，与这些反炮兵雷达配合作战的还有二百多门没有开火的大口径火炮。前线的印军炮兵们被告知，已经准备好了打击中国人的反击炮火。只要中国人一开炮，就会被反炮兵雷达抓住受到毁灭性的火力覆盖，放心打吧！于是，担任炮火准备任务的印军炮兵不慌不忙，一枚一枚地把身后堆积如山的炮弹推入炮膛，射向对面高山之上的中国人。

不过，梁高山并没有让印地人的阴谋得逞。359旅的大口径火炮一直都处在沉默状态，除了前沿阵地的迫击炮。印地人犯了一个错误，他们只是把反炮兵雷达部署在前沿阵地后方，企图集中力量消灭仲国的大口径火炮，然而，前线的迫击炮却没有得到他们的照顾。印军一厢情愿地认为，高密度的优势炮火绝对可以压制住中国人一线阵地的任何反击行动。就在印地人的炮火向我方的前沿阵地倾泻火力时，隐蔽在我一线阵地后方的迫击炮和107火箭炮也同时开火了，他们的打击目标是印地人运动到了我前沿阵地的突击部队。

梁高山的确是一个战术家。一般情况下，敌人的炮火准备是要为地面突击部队开路，一顿炮火急袭过后，步兵就要踏着刚刚炸开的通路向上冲，趁我方未能组织起有效的防御时攻占阵地。针对这一情况，梁高山大胆地命令前沿炮兵，在敌人开始炮击后，没有落下炮弹的迫击炮和107口径短程火箭炮阵地要立即组织还击，专打我方前沿阵地前的印军步兵。

在我方的战术条令里，有一个条令是在敌人对我展开炮击时，先打敌人的炮兵的规定。但是，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梁高山并没有墨守条令的规定，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和敌人展开硬碰硬的炮战得不偿失。所以，359旅的大口径火炮在敌人疯狂地向我轰击的时候，并没有发火。梁高山知道，敌人一方面是在打击我高价值目标，一方面又会对我前沿阵地组织火力突袭，企图打垮我前沿阵地的防御部署，一鼓作气拿下我一线阵地。同时，敌人的火炮再多，他也不可能在同一时间里面面俱到，把每一个目标区域都覆盖到，而且，敌人打击我前沿阵地的炮火必然承担着向我主阵地侧后翼延伸射击的任务。在敌人的炮火向我阵地后方延伸之前的间隙里，正好是我部署在阵地后侧的迫击炮发动打击的好时机。在敌人的步兵发起冲锋之前，敌人对我一线阵地的炮火准备起码也有几十分钟，在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里，我方的迫击炮完全可以做到从容射击，把敌人的进攻队形打个七零八落。基于这些分析，梁高山决定，先打敌人的步兵，敌人的火炮以后再收拾。打垮了敌人的步兵，敌人上不来，战场态势就能保持相对稳定，这对我是极好的结果。

359旅配备的迫击炮有四种口径，120毫米，100毫米，82毫米，60毫米。其中，120大口径迫击炮的射程达到了八公里，而剩下的三种口径迫击炮，射程都在五点五公里左右。这样的射程为梁高山布置迫击炮阵地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也就是说，只要把迫击炮阵地安排在对目标能够实施有效射击的射程范围内，就可以发挥出迫击炮应有的威力。而敌人不可能对我如此大面积的范围实施全面的炮火覆盖。前面讲到，359旅的官兵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深挖洞广积粮，现在，这些流下的汗水实实在在地开始展现价值了。印地人并没有能够完全掌握我方迫击炮阵地的情况，即使是发现了的，也由于我方的兵力兵器躲在阵地反斜面的深深的坑道里，印军的炮火根本就没有起到任何的杀伤作用。没有在第一时间被印军炮火照顾到的迫击炮阵地抓住时机，开始把一发发的炮弹装填进炮口，咚咚咚地打向我方阵地前毫无遮挡的印地步兵。而12管107毫米口径火箭炮部署在离一线阵地约五公里的地方，一门火箭炮开火，在不到十秒的时间内就可以把12枚火箭弹射向最远八公里的地方。过去苏联入侵阿富汗，镁国入侵越南，我们援助的这种火箭炮曾经发挥过重大的作用，一轮炮火过去，就能把苏军一个车队打得人仰马翻，而越共游击队曾利用我们的这种轻型火箭炮对镁国人的一个机场展开突然攻击，用二百多枚火箭弹就击毁了几十架美军飞机，杀伤美军数百人。现在，我们的这种火箭炮在自己的手里像当年在中越边境打击越南侵略者一样，发挥出了强大的面杀伤火力性能。部署在一号阵地侧后方的可快速发射快速装填的几门107火箭炮在短时间内就接连打了几个面积射，专门打印军第二梯队。火箭弹以低平弹道飞行，带着尖利的呼啸声落在了印军的隐蔽地域里，覆盖了印军的二线攻击梯队的待机区域。几百枚107火箭弹把这部分印军的集结区域炸了个底儿朝天。107火箭弹的战斗部杀伤半径为十几米，采用空炸引信的战斗部，一枚弹药就可以照顾好两个篮球场的面积。这一家伙过去，遭受火箭弹袭击的印军惊恐地大叫：“喀秋莎，喀秋莎！”

梁高山手上的迫击炮数量并没有按照条令标准配备，他大胆地要求增加两倍的迫击炮班数量，而且，每门炮都配发了五个基数几百枚弹药，这样打起来后，前沿就能得到最有力的炮火支援。备用炮和射击炮的比例是二比一，因为迫击炮这东西，打的炮弹多了薄薄的身管会受不住，情况紧急的时候就不能等炮身冷却了再打，最好的办法是马上换炮，一个炮班三门炮，轮换着打，最大限度保证火力的持续性。梁高山估计到，如果我方的迫击炮受到损失的情况下，一个炮班如果能不间断发射炮弹，就能给阵地上的步兵提供决定性的支援。因为准确的射击和空炸榴弹构筑的火力墙是敌人步兵所不能逾越的鸿沟。另外，梁高山还要求迫击炮的射击阵地必须选择在最接近坑道口的合适位置，一旦遭到敌人炮火的精确还击，就以最快的速度撤进坑道里，先把人保住，把炮击的任务交给其他阵地完成，各处阵地轮流上阵，绝不给进攻敌人以**之机。梁高山的大口径火炮数量远不如敌人，但是，迫击炮数量却丝毫不逊色于当面的敌人。而炮火的打击效能，更是远远高于敌人。

359旅的正面防御阵地有十几处，梁高山和他的战友们根据三维数字地图，来了个换位思考，把自己设想为进攻方的印军，反复地研究和推敲了印军的进攻路线和冲击出发阵地，并且对每一处阵地可能遭受到的敌人投入冲击的敌军规模做了估算，确定了我方防御炮火实施拦阻射击的各处方位，并做了标定，分配了火力。现在，359旅每一门火炮的手持式指挥终端都有着所有射击地域的精确坐标，可以一接到炮火呼唤，立即就开始射击，而且每一门炮都可以做到单独接受指挥，单独射击。这就是数字化炮兵的强处。

印地步枪队士兵伊申儿汗此刻正躲在离仲国人阵地约四五百米的一块大石头后面，他看着己方的炮火像雨点般落在仲国人的阵地上，把中国人的阵地炸成了一片烈火地狱。伊申儿汗一辈子都还没见过这么壮观的场景，他伸出长脖子，欣赏着这美妙的烟火表演，心里乐开了花：啊呀，我的湿婆神哦，这下上面的仲国人还能有活的？等下炮火准备完毕，我一定要第一个冲上去，争取捞上点战利品，回来好换我的十英亩土地。我要做地主啦！哈哈！伊申儿汗忽然开始觉得应该感谢这突然飘起的大雾，用不上夜视镜不要紧，这大雾就是最好的隐蔽手段，难不成这是湿婆神对我们的眷顾？

就在伊申儿汗一边欣赏印地的大炮炸出的朵朵火花一边浮想联翩时，忽然，他的头顶上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呼啸声，不对，是迫击炮炮弹特有的呼啸声，怎么回事啊？正在狐疑间，只听得头顶上嘣嘣嘣几声炸响，然后就是一大片的**声在队伍内响起，啊呀，谁打的炮啊？怎么这么准确就打到了我们的头顶上？领队的印军上尉还以为自己人的炮打错了地方，立即要过步话机大声地向指挥部呼喊：“水牛水牛，我是洋葱，我是洋葱。我们在一号目标出发地域遭到了迫击炮攻击，我们遭到了迫击炮攻击!是不是我们的迫击炮打错了地方？！请停止对一号目标的迫击炮攻击！请停止对一号目标的迫击炮攻击！”

印军上尉的呼喊果然起了作用，很快，印军就停止了对一号阵地的迫击炮攻击。印地人的头顶上果然没有了迫击炮炮弹的呼啸声，伊申儿汗惊出了一身冷汗，湿婆神啊，差点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请您大发慈悲，千万别让我被炮弹炸死！但是，伊申儿汗的祷告还没结束，一阵更密集的炮弹呼啸声又来了，这下可不是几枚炮弹的呼啸声了，而是一大群的炮弹的呼啸声！

原来，最初落到伊申儿汗的头顶上的迫击炮弹只是动作快的仲国炮兵打出来的，印军之所以能得到暂时的**，那是因为仲国迫击炮指挥员还未组织好其他迫击炮加入攻击。印军停止了迫击炮射击正好，我们的迫击炮这下更加放心了，更多的迫击炮陆续按照数字化终端发来的射击诸元加入了对印军步兵的攻击。印军等来的不是头顶的安宁，而是更多的不停歇的迫击炮弹的问候。这下轮到印军步枪队尝尝被炮轰的滋味了，尽管他们并没有到农民的地里偷西瓜吃。

在一号阵地的后方两到五公里处，三门为一组的二十几门仲国的迫击炮陆续加入了对印军进攻步兵的轰击中。仲国的炮手们从坑道里把迫击炮扛了出来，有条不紊地把一枚枚各式口径的迫击炮弹装填进炮口，以每分钟六到八发的速度向目标地域进行着急速射，炮弹嘭嘭嘭飞出炮**向一号阵地前的敌人。战士们心里窝着巨大的怒火，从炮**出的炮弹就是对心中怒火的最好宣泄。

十几分钟之内，一号阵地前的印军就遭到了灭顶之灾。他们再也没有心思观看大口径火炮在一号阵地上轰出的团团火花了，现在，他们正在遭受湿婆神的诅咒，一个个抱着头龟缩在所有能躲避炮火的地方，期盼炮弹不要落在自己的身边，就算落在了自己身边也不要把自己炸到。然而，印军的这种心理是和科学背道而驰的。仲国人打过来的迫击炮弹既有触地爆炸引信，但大部分用的是空炸引信。那些带有空炸引信的炮弹在印地士兵的头顶上约两米的高度砰砰炸开，把无数的高速弹片射向趴在地上的印军士兵。印军虽然有防弹衣，可是，防弹衣不是把整个人都包裹起来的呀，更何况。炮弹太密集也太准确了，中国的炮手们每打一发炮弹就调整一下射击诸元，不让射出的炮弹浪费在同一个弹着点上，这样，在一号阵地前的宽几百米，纵深几百米的所有位置上，都被中国的迫击炮弹犁了个遍。那些空炸榴弹的打击效果实在是太好了，在冲击出发阵地上的两个连的印军转眼之间就被迫击炮打了个落花流水血流成河。

伊申儿汗似乎真的得到了湿婆神的眷顾，他躲在一块大石头的石缝底下，浑身发着抖，不停地祷告着。终于，仿佛经过了几个世纪般漫长的的等待，仲国人的炮击停了下来，伊申儿汗听到远远近近一片**声，他抬起头，拉下夜视镜仔细一看，他立马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地上一片狼藉，断手断脚和人的内脏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和血腥味。有的几个印军死在了一个坑里，有的在抱着被弹片削断的大腿在翻滚嚎叫，有的更惨，脑袋木有了，断开的脖子似乎还在汩汩地向外喷射血液。真惨哪，打仗这么可怕的呀？早知我就不鸟了，什么十英亩土地，见鬼去吧！没死的印军大都被空炸炮弹的弹片击伤，两个连的印军就这样被仲国人的炮击收拾掉了

伊申儿汗所在的印军连队失去了对一号阵地的攻击能力。一个没死的印军排长开始收拾残局，他把没死的印军收拢过来，抬着一些动不了的印军伤兵开始向后撤，要快啊，不然等下天一亮，浓雾一散开，想跑都来不及了!伊申儿汗背着一个被炸得一塌糊涂的印军副连长狼狈地向后撤离，忘记那神马十英亩地，逃吧！逃得越快越好，这不是战场，这是人间的地狱，是湿婆神为他们设下的索命陷阱！

不过，被伊申儿汗拼死背回的印军副连长倒也挺讲义气，他感激伊申儿汗救了他一命，向上级报告了伊申儿汗的英勇行为。尽管伊申儿汗连仲国人的面都没见着，但是，他还是立功了。伊申儿汗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十英亩土地的奖励，还被提升为上士班长，因为，这个连队没有几个完整的兵剩下了，活下来的都是好样的。实至名归呀您说呢？当然，这是后话。

仲国的迫击炮打完了一号阵地前的印军，马上就延伸火力，把炮火又对准了印军第二攻击梯队的藏身地域，一路延伸打过去。要彻底打掉敌人的这一波进攻势头，不能吝啬炮弹呀！其他阵地前的印军也遭受到了几乎和伊申儿汗这个连的印军几乎相似的命运。聪聪和格格巫计划的第二冲击梯队变成了往下抢运伤员和尸体的搬运工。而且，必须要动作快，判断准确的印军才有可能从进攻战斗里撤下来。

按照印军的计算，一线冲击部队和二线梯队要在炮火准备后梯次往中国人的阵地上冲，知道消灭掉所有的顽抗的中国人。他们把冲击距离设定在了一线梯队距离中国阵地五百米区域，二线梯队距离中国人的阵地一点五公里。大口径火炮实施完火力压制后，前沿的迫击炮就对中国人反斜面阵地的迫击炮展开压制射击，并消灭进入阵地战壕的中国步兵。但可惜，中国人把迫击炮运用的出神入化，彻底瓦解了印军的战术企图。

梁高山的先打步兵的战术收到了难以想象的成功。

印地人对仲国守军阵地的炮火准备持续了四十分钟，然而，猛烈的炮火根本就没有撼动仲国人的阵地，在印军实施炮火准备的的这段时间里，准备对仲国人实施冲击的印军地面部队竟然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聪聪和格格巫在指挥部里听到一线指挥官发回来的出人意料的的报告，根本就无法想象竟然出现了这么一种令人抓狂的局面。聪聪发狂地咆哮着：“不可能，不可能，仲国人的炮兵从哪里冒出来的？从地里钻出来的吗？他们的大炮连一颗炮弹都没打出，不可能！”格格巫比较冷静，他等聪聪咆哮完了，说道：“仲国人可能把迫击炮藏在我们无法发现的地方。现在应该赶紧趁仲国人的大口径火炮被我们打哑了，把反炮兵雷达调上来，争取尽快地把仲国人的迫击炮干掉，这样，我们的步兵就可以顺利地冲上去了。”格格巫一言惊醒梦中人，聪聪马上下令，把在后方的反炮兵雷达调到前沿来。

就在印地人的大炮全线开火的时候，印地空军的战斗机也已经于半小时前起飞，准备向仲国的前线机场和其他纵深目标展开突袭了。印地人一次出动了近百架飞机向仲国的境内飞来。两架费尔康预警机盘旋在前线空域，为向几个方向执行突击和掩护任务的印军作战飞机提供空中指挥。印地作战飞机在低空利用喜马拉雅山脉的掩护，向着仲国方向飞去，当进入了喜马拉雅山麓时，印军飞机开加力，飞过高山之巅，加速突向仲国的纵深。然而，印地人的飞机刚越过前线地面交战地域不久，就开始受到强烈的电磁干扰，费尔康预警机与作战飞机间的数据链被干扰阻断，根本就无法实施有效的作战行动，而作战飞机之间的通话也充满了杂音，飞行员之间根本就无法听清对方的话语。印地的攻击机群一时间陷入了听不见看不着的境地，像一群无头的苍蝇，在仲国人控制的空域里乱飞。

大家要搞清楚，空战时空中的战斗机如果没有地面或空中的引导，是无法实施作战的。有的人可能会说，飞机上不是有自己的雷达吗？是的，但那是需要在被引导的情况下，才能打开雷达搜索特定的方向进入攻击状态的。在此之前，打开雷达胡乱扫描，起不了大作用。更何况，战斗机上的雷达搜索距离和搜索范围都不大，相比于预警机四百公里以上的搜索距离和三百六十度的搜索范围，战斗机上的雷达并不是保证空情获得的好办法。再有，如果通讯链路被阻塞了，就更加没戏了。

幸好，聪聪和格格巫选择的进攻时间帮了印地飞机的忙，此刻的高原天际已经开始放亮，带队的印地长机一见形势不妙，马上摇动机翼，示意所有飞机马上返航。印地攻击机群马上把携带的炸弹胡乱投掉，调转机头，把红外干扰弹和箔条诱饵弹一股脑儿地发射出去，掩护自己撤退。不过，印军飞机也并非是一无所获，胡乱投下的炸弹炸死了几头藏民的牦牛和羊子。印军的暴行在我们的藏族同胞中激起了极大的愤慨。

就这样，印地空军完成了自己在响霹战役里的第一次作战出动。仲国人也漂亮地不发一弹，完成了击退印军飞机的任务。说句玩笑话，如果所有的战争都能这样打就好了，大家都不死人，多文明！说到这里，大家可能会有个疑问，我们向来牛皮哄哄的仲国空军干嘛去了？这里跟大家交代一下，我们英勇的仲国空军并非没有起飞迎敌，之所以没有和印地空军接战，那是因为我们的空军在高原机场上的飞机数量确实太少，战斗机起飞后就在要地上空执行要地防空任务，等着印军攻击机群进入我方飞机控制的空域再展开中距攻击。战前前线指挥部曾就这个问题讨论过，结论是先避敌锋芒，保住我们的机场和重要目标，然后再逐渐夺取战区上空的制空权。敌人的炮火优势会成为对我前沿一线目标的主要攻击手段，所以，不担心印地空军会在猛烈的炮火打击下参与到对我一线阵地的打击行动中。使用防空导弹部队为了避免遭受印军龙卷风火箭炮的打击，也并没有太靠近前线部署。但如果印地空军再往前飞一点点，我方的远程防空导弹马上就要开火了。至于梁高山手上的防空高炮和单兵肩射防空导弹，此刻正在坑道里避炮，加上印军作战飞机的航线选择避开了己方炮火打击的范围，所以359旅的这些防空装备也没派上用场。印军飞机躲得太快了，要不然我们部署在纵深的中高空防空导弹肯定会打下一些印军飞机来。靠电磁干扰就把印军飞机给轰了回去，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不得不说，这次仲印两国军队的精英---空军之间的较量结果让人啼笑皆非。

聪聪和格格巫又一次被印地空军的表现惊呆了。神马意思啊这是？这就叫打了一仗啦？聪聪怒目圆睁，怒视着在自己的联合作战指挥部里参与作战指挥的印地空军的前线指挥官吉米。吉米的脸上戴着一副飞行员们经常戴的用来装酷的墨镜，聪聪看不清吉米的眼睛里到底是啥眼神，但是，吉米的表情出卖了他，他也觉得此刻自己颇为尴尬。他扶了扶自己的宽边雷鹏墨镜，慢慢地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是仲国的孙子说的。飞行员的生命可是用黄金堆出来的，我们还需要保存足够的力量来保证前线空域的制空权。等着吧，我们的小伙子们会把看到的仲国飞机一架架打下来的。”

吉米说完这句话，就走出了指挥部。他在聪聪和格格巫面前丢了面子，要到部队里去找找原因，也顺便发泄一下自己对这帮空中骄子的不满。

这时候，天已经放亮了。11月11号的白天到来了。